古代商人的地位很低吗?唐朝的榷盐商却顺风水水
获得食盐专卖权的榷盐商,依靠在唐廷的庇护下可谓说是顺风顺水,从中获利颇多。一方面他们通过垄断盐业,提高盐价,疯狂牟利。因为盐看似不起眼,但却是百姓生活中的必需品,“百口之家, 百口舐盐”,无论盐价多贵,百姓都不会因价高而拒绝购买。而又因为唐廷为了保障盐业的收入,以严厉的刑罚来取缔私盐商的存在,就进一步巩固了榷盐商的地位,使得榷盐商在销售过程中无往不利。
而另一方面由于榷盐商所享有的特权,在逐利的驱使下,他们往往借贩盐来行走私之事。为了便于管理榷盐商,朝廷为榷盐商另立户籍,直接隶属于于盐铁使或度支,不受州县管辖,便无须向州县缴纳赋税。榷盐商实际上成为社会生活中少有的独立群体,直接受中央管理,需要缴纳的赋税削减了不少。因而,有些榷盐商虽然看似是在贩盐,但私底下却是在贩卖其他商品,以此规避赋税,从而积累巨额财富。
榷盐商的以上行为都来自于唐廷的优待,为了让更多商人能成为榷盐商,唐政府在改革盐业后允许商人以绢物代盐利。又因为唐政府将榷盐商的多寡作为地方官员政绩的考核,导致政府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成为榷盐商,一再提高榷盐商的优厚待遇,以绢物代盐利更是盛行。
但朝廷又没有对绢物进行统一的标准,地方政府又有意包庇,因此榷盐商交上来的绢物质量极差。因而,榷盐商实际上所纳的榷价在降低,但其从官府拿到的盐在增加,如此一来,就扩大了榷盐商的利润空间。
还有在徭役、赋税上的优待。盐利是唐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,支持榷盐商的发展实则上是保护唐政府的收入。再加上榷盐商的巨额财富引来无数人的眼红,经常遭到地方官员或是藩镇的大肆掠夺,而后榷盐商为了弥补这些空缺,又会提高盐价,转嫁于百姓。因此,从德宗时起便有“罢州县率税, 禁堰埭邀以利者”的做法,此后也多有推行此措施。
毫无疑问,榷盐商确实为国家带来了巨额的财政收入,支撑唐政府的顺利运转。唐中期,唐朝一直处于内忧外患的状况,内有藩镇伺机而动,外有少数民族政权的屡次侵扰虎视眈眈。在此情况下,若无大量钱财的支持,大型军事活动难以进行,朝廷官员的俸禄也难以为继。
而有了榷盐商所缴纳的榷税,有了足够的经费支撑,在宪宗时期平息藩镇之乱的战争取得了重大胜利,一度出现中兴之势。此后对将士的嘉奖、对藩镇将士的拉拢所花费的钱财,大多都是来自盐利。
在这个过程中榷盐商的地位也随之提高,通过自己财力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到政治中。榷盐商虽是商人,但由于其缴纳的榷税在唐政府中占据着重要地位,对于唐政府的维持和发展起着重要作用。
因此,榷盐商在社会中的地位并不低,为了争取到榷盐商的资助,地方官员和藩镇往往会交好于榷盐商,将他们视为座上宾。不仅如此,有些榷盐商能凭借自己的财力直接进入朝堂,参与朝政发表自己的意见。还有些榷盐商会资助官员,甚至借钱给他人使其买官入朝,通过此种方式榷盐商虽然没有直接入朝,但却能通过这些官员达到参与政治的目的。
但是,榷盐商的存在也为唐政府埋下了隐患。商人逐利乃是职业天性,而唐政府为了财政收入的增加,并不对榷盐商抬高盐价的行为多加管束,甚至隐隐呈纵容之态。官盐的昂贵,势必会带起私盐的兴起,即使政府对于私盐商大力打压,因为巨大的利润,私盐商还是会屡禁不止。
而这些私盐商在与唐廷的斗争中,随着财富的积累,逐渐组建成一批独立于唐廷的军事力量,威胁唐廷的安全,就像黄巢和王仙芝“皆以贩私盐为事”。
榷盐法作为唐廷自救的一项政策,虽然延缓了唐王朝衰亡的过程,使摇摇欲坠的唐王朝还能坚持下去。但历史还是在不断前进,唐王朝还是走向了衰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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